閃靈殺手 - Natural Born Killers

Natural Born Killers,中譯片名是閃靈殺手,這是個14年前(1994年)拍的片子。在高中的時候公民老師曾經放過這片的後半段給全班看,當時17歲的我看了之後,對於片中的影像操作和暴力的呈現真是震撼無比,於是也去圖書館找了電影改編的小說來看,後來幾年也在HBO上看到被剪接的粉身碎骨的版本(限制級的過激鏡頭太多),但是我從來沒完完整整的看過此片。直到前天中午,碰巧發現海邊的卡夫卡晚上要播這片,也剛巧前天沒要練團所以我就去看電影啦。

natural_born_killers

看這片之前照慣例先在網路上搜尋一下背景,發現一些以前沒注意到的驚喜:
導演是奧力佛史東(Oliver Stone),我跟他不熟所以表過不題
而編劇之一竟然是神人‧昆丁泰倫提諾!哇哦,我小時候都沒發現這件事情。
演員的部分,男主角Mickey=伍狄哈里遜(他演這角色超稱職超搭)、女主角Mallory=Juilette Lewis(她演這種堅毅又叛逆的角色真是完美)、變態典獄長湯米李瓊斯(我一直覺得他演瘋子都超強),以及出人意表的居然有小勞勃道尼(演個只關心收視率的電視主持人,小時候看這片時其實沒特別留意他,但現在因為鋼鐵人實在太帥了的關係使得我對他非常景仰)


將近2小時的片長看得我非常非常非常感動,我是說真的,這片讓我帶著充實的微笑和靈魂走出海邊的卡夫卡。高二時的我看這片對這片最大的感受是它視覺上的種種奇幻的蒙太奇影像操作(我當時覺得超酷炫,這片可稱之為蒙太奇的典範),現在的我看這片除了依然讚嘆它的影像操作以外,也更深一層的看到這片想敘述的反暴力和反媒體。


先來講反暴力的部分,老實說這部片暴力血腥到極點,在我看過的電影之中暴力程度算是第二名。假設我們把暴力程度分成0到10:

0:一丁點暴力都沒有的片,好比說天線寶寶

1~5:大部分電影都是這範圍,基本上都會有些日常生活的推推打打等等

6~7:一般動作片在這範圍,會動刀動槍見血的都算

8:血漿用得很凶,非常強調華美動作鏡頭的片,通常可稱為暴力美學,ex:追殺比爾、300

9:暴力的量多到讓人會覺得有點痛、看得有些難過,ex:德州電鋸殺人魔、恐怖蠟像館

10:暴力的質和量瀕臨忍受極限,看的頭皮發麻,會有短時間不想吃肉,ex:奪魂鋸3

所以0~10可說是人可以忍受的暴力程度的電影,而10以上則是超越承受極限的境界,過了這條界線的電影並不一定是大玩血漿大搞斷骨分屍特效,而是直擊人性裡黑暗扭曲殘暴邪惡的那一層,畢竟精神上的凌遲會比肉體上的傷害更加恐怖:

11:這個層次是赤裸裸的展現人性裡的殘忍暴力到一種很邪惡的地步的片,ex:發條橘子,這片是大學時我向歷史系的高進老師(很酷的名字,理所當然他的外號是賭神)借來看的,看完覺得經典到爆了(後世有一堆影片仿效發條橘子的場景,比如Blur的Universal的MV從頭到尾都在仿效發條橘子、Guns N Roses的Welcome to The Jungle的MV在solo時Axl被綁在椅子上看電視的橋段也是學發條橘子),然而對於影片裡太over的殘暴也讓我看到一半就頭暈,看到最後會想吐。

12:這個層次是赤裸裸的展現人性裡的殘忍暴力到一種很邪惡的地步以外還大搞血腥場景,也就是本文主角閃靈殺手,在影片前半段敘述男女主角快快樂樂的邊旅行邊殺人時看起來都還好,大都只是爽朗的一槍斃命,還不至於讓觀眾覺得精神上很難受(前半段我唯一看的難過的地方是Mallory的變態爹在性侵害Mallory),相反的還會覺得這殺人魔情侶檔還滿帥的(猛男美女的組合當然順眼好看)。而影片後半開始出現有權有力人士(典獄長和警察)利用自己的權力來虐待犯人的情節,以及暴動時出現數量非常多的犯人們報復和虐殺警衛的各式各樣血腥鏡頭時(如把警衛塞進烤箱、上吊、受虐的表情特寫等等),這就讓我真的覺得看的滿痛苦的還滿希望能夠攝取一些良善光明的事物,而此片的反暴力就是這一回事,導演放進一大堆各式各樣噁不拉機超級過分的血腥暴力和精神暴力和權力暴力,讓觀眾的承受量超載,然後就會自然而然的崇尚善良。

15:Welcome to hell,這層次是地獄,是我人生中唯一看完會後悔的片子:索多瑪120天。網路上流傳的十大禁片之一,當初是大學文學院辦影展放了這片,結果播放過程有些人受不了就奪門而出,基本上我的大腦拒絕去回億和描述這片的內容,還請各位見諒。


反媒體的部份就要講一下這片的副標題:The Media Make Them Superstars。小勞柏道尼在片中演一個電視節目”美國殺人狂”的主持人,透過這節目的宣染和傳播(一切都是為了收視率嘛~),Mickey和Mallory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當然也有一大群迷弟和迷妹(對電視上的人物盲從真是千古不變的定理)。那麼在片中處處可看到電視人對於收視率的瘋狂和諷刺,像是監獄暴動時,小勞柏道尼帶著攝影機四處跟拍同時還不停以記者的口吻加上一些評論(仔細想想現在的電視記者也滿常幹這種白爛事)、出現大量廣告和訪問和電視節目的鏡頭、不停的插入象徵嗜血媒體的惡魔畫面,以及逃獄時利用媒體的力量來恫嚇獄方等等(這段很精彩,拍的超棒又超諷刺的)


最後,從某些角度來說,這是我看過最感人的愛情片,雖然本片的目的是反暴力和媒體,但是愛情才是本片劇情線的主軸:一開始Mickey和Mallory命運的相遇 → Mickey殺了Mallory的父母來拯救Mallory → 兩人快樂的旅遊並在橋上宣示結婚 → 發生意外雙雙入獄 → 在獄裡發生暴動而Mickey去拯救Mallory → 兩人逃獄成功,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超感人的~~很多橋段都讓我感動到鼻酸,雖然這片大部分鏡頭都處理的很扭曲、有壓迫感,但是只要是處理到Mickey和Mallory之間的愛情時,鏡頭就會變的分外浪漫美麗,就像是兩人還沒相遇時,導演用美國粗糙肥皂劇的戲謔方式來拍攝Mallory可怕的家庭背景,而當Mickey送貨到Mallory家中,兩人的首次相會時,運鏡立刻轉為典雅的黑白攝影,於是Mickey像個王子一樣的抬頭,看著站在樓梯上的Mallory,問:”你相信命運嗎?”,而Mallory純真的像個天使一樣的笑了。(而我則是瞬間感動到滿眼淚光,這片超棒的阿!)


(順便一題,我看過最浪漫的愛情戲是Fight Club鬥陣俱樂部,如果哪天我有機會再完整的看一次鬥陣俱樂部,大概也會來寫一篇落落長的感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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